导语：近日，猴子突然在资本圈爆火，身价一度水涨船高，售价最高甚至飙升至16万！身处养殖场的猴子未曾想到，自己除了被送进实验室、动物园马戏团，还能成为资本市场热议的话题。猴场老板也没想到，沉寂了十几年的行业，会突然爆火并带来利润暴增。
实验猴火速蹿红，与其水涨船高的身价有关。根据《每日经济新闻》的数据，2018年，食蟹猴的价格大概维持在1.4万元/只。而眼下，同样的实验猴却暴涨至16万/只，而且价格仍在波动，基本“一天一个价”（图1）[1]。
图1 实验猴采购招标价（图源：[1]）
目前，国内实验使用较多为食蟹猴，另有恒河猴、狨猴和绿猴作为补充。食蟹猴为灵长目猴科，又名长尾猴、爪哇猴，主要产地为东南亚诸国。食性杂，除以水果、树叶、各种小动物为食外，因其喜欢退潮后在海滨觅食螃蟹及贝类，故名食蟹猴（图2），在我国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食蟹猴的平均体重在4-5kg，比恒河猴轻，所以在药品剂量投入上可以相应减少。由于印度等国的宗教信仰限制，所以实验猴大多来自我国。此外，食蟹猴的繁殖速度较快，可更好满足市场需求。
图2 食蟹猴（图源：搜狐网）
为何猴子变成倍受青睐的实验对象？
近年来，中国医药研发保持高速发展态势，随着国内新药安全性评价要求的不断提高，为了证明药品的安全性与有效性，候选药物在成为新药前需进行包括药物吸收、分布、代谢、排泄、功效和毒性研究在内的临床前研究，而猴子是此研究阶段实验对象的不二选择。
猴子之所以会成为实验对象，是因为其与人类高度的基因同源性，不论从生理机制还是心理状态，都与人类最为相似，可以最大程度保证实验的准确性。许多新型药物的最终临床试验也会从非灵长类动物的小白鼠过渡到灵长类动物的猴子[2]。
医学中对实验猴的需求十分巨大。而实验猴的饲养管理共分为普通级、清洁级和SPF级（Specific Pathogen Free）这几个等级。清洁级实验猴的培养要求比普通级的要严格一些。SPF级的实验猴要求则更为严格，甚至连其“出身”都十分讲究。据悉，最高等级SPF的实验猴从一出生就没有接触过外界的空气，上好的品种甚至可能超过十万美元。实验猴从购入、实验再到安乐死，过程可能仅需要数月，但平均每只猴子的养殖周期却需要花费4-5年。
1. 实验猴应用范围较广
所谓的实验猴其实并非像大众想的那样，全都用来做医学实验。实际上，因为猴子的思维、生活习性与人类较多相似，多被用来进行心理学、社会学方面的研究。
对于医学实验猴而言，因为疫情爆发导致多国的无数医药企业都在争相研发疫苗，而疫苗的效果如何验证？那么猴子就是最好的实验对象，这也导致了最近实验猴被疯狂抢购，出现供不应求的现象。
2. “实验猴”为何不能使用峨眉猴？
药企高价收购“猴场”的新闻一出，公众便热烈讨论，甚至打趣说可以用峨眉山上那些顽皮且野蛮的猴子做实验。虽然是打趣，但还是得强调下实验猴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不能使用携带很多病菌的野猴子，否则会影响实验数据和结果。实验猴从出生起就有属于自己的建档记录，记载着遗传、健康等问题，需要达标后才可用于实验。
3. 猴子还曾用于航天试验
将猴子用作实验中，并非医药领域首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正值人类航天领域发展初期，猴子便经常代替人被送进火箭飞船中，科学家通过监测猴子在试验中的生理数据和生存状态，了解太空飞行对人类生理机能的影响，并以此验证飞行器的生命保障功能。
实验猴变成“窜天猴”,CRO药企疯狂买猴场“囤猴” 目前，在全国范围内，显示生产类有效、适用范围为猴的许可证仅有57张，其中广西、广东、云南及四川等地分布较多。猴场老板表示，实际上能供应实验用猴的养殖场远没有57家，“很多已经被大型CRO包圆了，实际上不面对市场”[2]。
图3 实验猴养殖现场（图源：悟空科学）
2022年1月，中国政府采购网发布了一则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实验用食蟹猴采购项目公开招标公告。公告显示，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对30只实验用食蟹猴的预算金额为366万元。最终，昆明亚灵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提供的30只食蟹猴成功中标，货物单价为12.2万元/只。而据《第一财经日报》数据，2017年食蟹猴的价格维持在1.38万元/只左右。近5年，食蟹猴的价格涨了约八倍。近两年，食蟹猴的价格更是火速蹿升，从2020年9月的4.2万元/只涨到了超10万元/只[3]。
实验猴价格疯涨的背后，是需求的激增和供应的紧张。实验猴的“有价无猴”“一猴难求”，给CRO行业带来的不仅是成本飙升的压力，部分中小CRO企业甚至出现“无猴可用”的尴尬境地。但也有一些大型CRO深谋远虑，有的甚至已在数年前提前抢占动物资源[4]。
1. 药明康德三年前已开启猴场收购之路
头部CRO企业中，抢占实验动物资源，属药明康德出手最早。2019年11月，药明康德子公司以8.04亿元的对价收购苏州康路生物100%股权，包括其下属的全资子公司广东春盛及春盛生物研究。国金证券研报指出，该猴场食蟹猴饲养规模约2万只，此次收购完成，药明康德将成为国内食蟹猴饲养规模最大的企业之一。
2. 自建+收购动作不断，昭衍新药否认“囤猴”
4月29日，昭衍新药连发两份公告，收购广西玮美生物和云南英茂生物两家实验动物模型公司各100%股权。6月6日，昭衍新药公告表示，英茂生物已成为公司全资子公司。有分析指出，此次收购将为昭衍新药带来2万只实验猴。
此外，昭衍新药还在持续经营自有猴场和加速建设广西梧州猴场。昭衍新药2021年报显示，梧州基地正在有序建设中，包括饲养设施、厂区办公楼、饲料间等多栋生产用房已基本完成主体工程，其他设施的装饰装修工程正在收尾中。
对于此次收购，昭衍新药否认“囤猴”说法，称主要为了满足自己的使用，更加长远的考虑是支撑现有的临床前业务，是从公司的整体产业链去考虑的。
实际上，不止昭衍新药在大量囤猴，不少龙头药企早已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不少CRO企业因为供不应求，涨价过快，纷纷尝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直接收购猴场囤猴。
3. 康龙化成：研发自用，后续收购计划不确定
2021年，康龙化成两度出手收购相关公司，满足自己的实验动物供应需要。2021年6月，康龙化成显示以1.1亿元对价获得肇庆创药50.01%控股权。肇庆创药有18年实验动物饲养历史，经营驯养、繁殖猕猴和食蟹猴。2021年10月，康龙化成再次以2.06亿元为对价收购湛江康瑞泰生物100%股权，获得其旗下猕猴、食蟹猴繁育基地。
对于市场上的“抢猴热”，康龙化成回应称，不对其他公司过多评价，我们收购猴子主要是为药物研发服务的，从而打造自己的全流程一体化服务平台。
面对“猴价暴涨”这波风口，虽然诱人，但有钱有实力的猴场老板也表示有心无力。母猴繁育后代有严格的周期限制，理想状态下，4~15岁是母猴的生育年龄，每年繁殖1到2次，多数为单胎，而幼体需要培育到2岁后才能出栏，且随着年龄增大，母猴的繁育能力也会下降。现今可以繁育的母猴基本都是猴场通过留种自繁的，老龄化较为严重，行业整体出栏率尚且不到50%。现在又无法从国外进行引种，所以扩产这件事「急不来，也办不到」。
实验用猴价格还会继续上涨吗？国金证券研报表示，由于疫情原因，目前食蟹猴的进口处于中断状态，如果2023年放开进口，预计实验用猴短缺问题将于2025-2026年左右迎来缓和期。
题图来源：搜狐网，仅用于学术交流。
撰文|露娜
排版|乔维钧
参考资料：
[1] 陈星,林姿辰. 超过15万一只，实验猴价格5年涨8倍[N]. 每日经济新闻,2022-06-15(005).
[2] 陈冰.实验猴，新冠疫苗战中最关键的资源[J].新民周刊,2021(21):60-63.
[3] 金叶子. 需求暴增 “猴哥”身价飙至近十万[N]. 第一财经日报,2021-09-08(A01).DOI:10.28207/n.cnki.ndycj.2021.004101.
[4]CRO“囤猴热”：昭衍新药、康龙化成、药明康德相继出手，美迪西称在考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