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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林岩、纪 十
与Delta相比， Omicron毒株有更多突变，但这是否意味着它更致命？
导读
新冠Omicron突变体来势汹汹，它是一个大Boss，还是我们把它夸大了？最近，终于有一份临床分析报告，揭示它真实的一面。临床数据来自此次Omicron疫情的源头——南非豪登省。
12月4日，南非豪登省一名医生发布了首份新冠Omicron突变体的研究报告，豪登省是新冠Omicron疫情的震中。这份报告通过豪登省当地一家医院就诊的新冠肺炎患者数据发现，当地的新冠肺炎患者数量激增，但是从重症率和死亡率上看并不比Delta更高。研究认为这方面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进行客观判断，与此同时，儿童的感染比例的确上升。
自11月24日，“最强”新冠突变株B.1.1529（即Omicron毒株）首次公开以来，引发了全球性关注，由于其刺突蛋白携带有大量的突变，且自南非发现首例Omicron病例以来，当地新冠感染病例急剧上升，令外界担忧它是不是最强新冠毒株？
据最新消息，香港确诊了第四例Omicron突变体感染者，好在其仅在机场禁区停留，没有向社区进行扩散。英国目前也发现了近250例Omicron突变体感染者。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已至少有38个国家或地区，已出现了Omicron突变体。
目前，新冠Omicron突变体已在美国快速传播，美国很有可能会成为继南非之后，新一轮Omicron突变体侵袭的震中。当前，美国总共有1/3的州已经出现了Omicron毒株，如果控制不及时，大范围的社区感染在所难免。
12月4日，南非医学研究理事会（SAMRC）艾滋病与结核病研究办公室主任法里德·阿卜杜拉（Fareed Abdullah），通过分析豪登省史蒂夫·比科医院/茨瓦恩区医院的新冠感染病例，首次揭示Omicron突变体的传播力到底有多强，是否会引起重症，比例有多高。
阿卜杜拉同时也是豪登省这家医院的兼职艾滋病临床医生，疫情发生后，其一直从事新冠肺炎方面的临床研究。
法里德·阿卜杜拉，图片来自Masa Losi/NSP Review
南非医学研究理事会出具的有关Omicron毒株的临床初步报告
据这份报告的数据显示，12月2日，南非单日新增确诊病例超过万例，豪登省成为重灾区。目前，豪登省正在经历第四波疫情（此前是Alpha、Beta毒株、Delta毒株，现在是Omicron毒株）。豪登省北部城市比勒陀利亚（Tshwane）一直是Omicron疫情以及豪登省疫情的震中。
在近几周内，比勒陀利亚每周感染的新冠病例都在呈指数级增长，第47周即11月21日至27日新冠病例新增8569，而到了第48周11月29日至12月3日的5天里，比勒陀利亚就报告了9929例新病例。
从11 月 29 日至 12 月 3 日每日新增的新冠肺炎病例，每天新增的人数都在增加，图片来自sacronavirus.co.za
那么，这些感染病例的具体情况如何？
据豪登省2021年12月2日发布的全省统计数据以及南非国家传染病研究所（NICD）的数据库显示，比勒陀利亚所有公立和私立医院的入院人数急剧上升，仅11月14日至29日期间，就新增了166个新冠病例入院，占所有公立医院入院人数的比例45%，占同时期内公立私立医院总入院人数的26%。
不过，目前尚不确认这些新增入院的病例都是由新的突变体Omicron引起的，但对这些病例的研究，能代表新的突变体引起的临床症状。
豪登省12月2日的患者情况
2021年12月2日，研究者对新冠病房的42例入院病例进行关于氧气依赖的情况统计显示，其中29例病例不依赖于氧气，这些患者在病房内呼吸情况良好，并未发现任何呼吸道症状问题，属于“偶然性新冠肺炎入院”，他们中绝大多数是伴随着其他的内科或外科疾病入院。另外，13例病例需要吸氧治疗，综合各种症状、临床体征、CXR以及炎症指标，并且这13例中9例被确诊为因新冠肺炎而需吸氧。
也就是，大约21%的新冠肺炎病例需要吸氧，这一比例比之前的疫情要低。
在前三波疫情中，当地绝大多数新冠患者都需要吸氧，那些无需吸氧的病例基本是处于恢复期或等待出院的患者。
此前，专家通过是否吸氧来判断新冠病毒毒株引起重症，由此可见，Omicron毒株目前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12月5日，美国首席流行病顾问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表示，Omicron毒株引起的症状早期迹象“有点令人鼓舞”。与此同时他也警告称，“我们还需更多的信息”。
豪登省入院的新冠肺炎患者疫苗接种情况
至于Omicron毒株是否会令接种疫苗效果大打折扣。报告指出，在病新冠肺炎病区的38名成人中，其中6人接过疫苗，24人未接种疫苗，8人不知道疫苗接种状况。
此前新冠病毒对中老年人威胁更大，此次入院的新冠肺炎患者中，80%的是50岁以下的人，28%是30-39岁的人，19%为 0-9岁的儿童。初步数据显示，Omicron毒株可能会令感染者年轻化。也有报道显示，儿童容易感染Omicron毒株，这与其他新冠病毒毒株情况不一样。
豪登省在4轮新冠疫情中的新增病例和死亡病例
上图显示了豪登省经历4轮新冠疫情，新冠病例增长情况（虚线）和死亡情况（实线），垂直的红线为大规模接种新冠疫苗的时间。
根据目前的趋势预计，Omicron毒株会引起当地新冠病例激增，但是否会引起大量死亡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根据此次获得的数据：过去两周入院人数激增，达到166人，但死亡人数为10人，占比为6.6%，而这家医院在过去18个医院里，死亡人数占到住院人数的18%。
也就是说至少从目前来看，Omicron毒株并未导致当地死亡率上升，尽管新增的病例的确在快速增加。不过报告也指出，有关死亡率这一数据很难在2周的时间里就可以看出来，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客观地统计出来。
另外，重症患者比例方面，过去两周入院的166名仅有2例进入ICU，另外还有3例严重肺炎患者。
最后，这份报告指出，大多数新冠肺炎患者在入院时并不知道自己患有新冠，他们更多是因为有了新冠肺炎并发症而入院。与前三波疫情相比，此轮疫情导致新冠肺炎患者，需要吸氧的病人比例较小。
除此之外，此轮疫情导致入院的患者比前三次都要年轻。当然是否会导致更高的死亡率以及重症率，我们仍需更多的数据。
看完这份报告，我们是不是像福奇那样，“有些令人鼓舞”，或许Omicron毒株并没有那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