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T细胞疗法自被提出以来，就一跃成为了治疗癌症的明星疗法。今年6月，复星凯特的CAR-T产品阿基伦赛注射液获批上市，成功填补了中国CAR-T产品领域的空白，在给了人们惊喜的同时，120万的天价定价也给人们了一记重击，“120万算不算贵？CAR-T细胞疗法究竟疗效如何？性价比高不高？”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CAR-T细胞疗法：使“单兵”变身“超级军团”
CAR-T细胞疗法的全称是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 cell therapy，即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疗法，原理是应用患者自身的T淋巴细胞，经过基因技术重新改造，装载上具有识别肿瘤抗原的受体和共刺激分子，同时将其进行体外扩增后，使T细胞从“单兵”变身成为“超级军团”，再次输回患者体内，从而识别并击杀自身的肿瘤细胞。
（图注：CAR-T细胞疗法流程）
1989年，著名科学家Gross G 、Waks T和Eshhar Z在研究中首次提出嵌合抗原受体——CAR这一概念，这三位科学家认为：“赋予T细胞一个嵌合的抗原受体，将是未来人类对抗肿瘤的一种重要途径。”自此，对于CAR-T细胞疗法的研究经历了5代的不断更迭，也逐渐成为了当今对抗癌症疗法中的“一员大将”。
2017年可谓是CAR-T细胞疗法的“元年”，在这一年，诺华的Kymriah率先获批上市，主要用于治疗3~25岁复发或难治性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的患者，一个月过后，吉利德子公司Kite的Yescarta也获批上市，用于治疗成年特定类型大B细胞淋巴瘤患者。在经历了3年仅有两款CAR-T产品的现状后，2020年年底和2021年年初，吉利德子公司Kite的Tecartus和百时美施贵宝的Breyanzi也分别获批上市，国外CAR-T产品进入爆发期。
（图注：全球首款CAR-T产品——诺华Kymriah）
而在国内，CAR-T产品则进入了收获期，2021年6月，复星凯特阿基伦赛注射液获批上市，用于治疗既往接受二线或以上系统性治疗后复发或难治性大B细胞淋巴瘤成人患者，成为国内首款CAR-T治疗药物。时隔两个月，CAR-T赛道便再传佳音，药明巨诺瑞基奥仑赛注射液也以相同类型适应症获批上市。国产CAR-T药物的相继获批，无疑对于癌症治疗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利好消息，但是，天价定价却又让人望而却步。
其实，目前全球获批的所有CAR-T药物定价都非常高昂，国外产品定价在37.3万美元和47.5万美元之间，折合人民币为240.8万元至306.6万元之间，对比之下，国内的阿基伦赛注射液定价良心了很多，那么它的疗效又是否能够配得上如此之高的单价呢？
CAR-T产品疗效显著 为癌症患者带来福音
说到CAR-T细胞疗法的疗效，就不得不提到一个案例，那就是全球首个接受CAR-T疗法的Emily Whitehead。2010年，年仅5岁的Emily被诊断出患有B细胞急性淋巴性白血病，由于病情复发且十分凶险，便接受了CAR-T细胞免疫疗法。令人惊喜的是，CAR-T疗法起了作用。就在今年5月，Emily迎来了她无癌生存九年的纪念日，她也成为这一史诗级疗法的代言人而被载入史册。
而在国内，阿基伦赛注射液上市后，也为众多患者带来了福音。今年8月， 一名57岁患有弥漫大B淋巴瘤的患者在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接受了靶向CD19自体CAR-T产品治疗，成为中国首例使用这一产品的获益患者，并在治疗后顺利出院。上海瑞金医院也传出了一则好消息，罹患弥漫性B大细胞淋巴瘤多年的陈阿姨，成为了CAR-T药品获批后，全国首位接受CAR-T药品回输治疗后被评估症状完全缓解的患者。在遭遇复发且多种治疗方式已经不适用于她的情况下，她选择了CAR-T细胞治疗法。结果振奋人心，接受了治疗的陈阿姨在检查后，发现体内暂时没有癌细胞，症状完全得到了缓解，并于8月26日出院回家。陈阿姨的痊愈出院，为其他即将接受治疗或是还在观望期的患者增强了信心。
（图注：国内首例使用CAR-T细胞治疗的淋巴瘤患者顺利出院）
以上这些例子都证明了CAR-T疗法的有效性，但是有效就应该高价吗？CAR-T疗法定价如此之高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首先，CAR-T的研发成本极高，比如，仅仅只做接桥试验的阿基仑赛注射液的研发费用就有6.75亿元之高。其次，生产过程极其复杂，且需要给每个癌症患者进行“个性化定制”，这一疗法需要从癌症患者身上分离提取出免疫T细胞，利用基因工程进行加工和体外培养，培养过程中，一个患者至少需要培养几十亿、甚至上百亿个CAR-T细胞，在培养完成后，将这些细胞重新输入病人体内。因此，超过600个步骤的繁复过程需要投入巨大的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完成，也就导致了最后的定价必定昂贵。
CAR-T细胞疗法应用场景受限 有待新的突破
虽然CAR-T细胞疗法具有强大的疗效，但是，也仍然面临重大挑战。目前所有的CAR-T产品所获适应症范围小，都只针对血液肿瘤，在肿瘤治疗上非常“小众”。目前全球开展的CAR-T临床，72%是血液肿瘤，实体瘤占比仅27%。未来如果不能在实体瘤的治疗上取得突破，CAR-T疗法的应用前景将严重受限。
目前，针对CAR-T细胞疗法的研究还在持续发力。据不完全统计，国内除了已经上市的阿基仑赛和瑞基奥仑赛，还有近40款CAR-T疗法正在研发。其中，诺华的Kymriah在国内已经进入三期临床，合源生物、传奇生物、科济药业等企业也进入了临床中期。统计发现，这些药的靶点主要布局在CD19上，其次为BCMA。此外，新潮之下的双靶点CAR-T疗法也成为企业竞相追捧的“黄金赛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势必会有更多CAR-T细胞疗法获批上市，今年或将成为中国“CAR-T商业化元年”。据弗若斯特沙利文分析，随着癌症患者群的攀升、具备使用资格医院的增多及利好政策和资本投资驱动，中国市场规模预计从2022年15亿元增至2030年289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45%。但也有人担心，如此激烈的竞争，或许会使得CAR-T在今后将如PD-1产品一般陷入内卷化。
（图注：CAR-T细胞疗法市场预测）
对于大部分患者来说，超过百万的价格将使一个家庭承受巨大的经济负担。如果CAR-T细胞疗法在今后具备纳入医保的可能性，再加上技术的不断革新，具有了更亲民的价格后，必将扩大其普及程度，最终惠及万千患者。
参考资料：
3.最贵抗癌药诞生!中国迎来首款CAR-T疗法,它凭什么卖到120万一针？
